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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混沌卻又安穩的日子

 

    攝手攝腳——攝手攝腳——

    我——天才美少女魔劍士「蕾薇茜亞(Remecia)」帶著使魔——一襲可愛的白色連身裙作魔法少女打扮的黃金龍(Golden Dragon)少女「拉碧亞(Lapure)」與工具——明明外表是個穿著自色法袍的巫女但實際上卻是個神官的「菲尤(Phiel)」,在長草叢中左右張望,小心翼翼地行動著。

    天朗氣清、風高氣爽、風和日麗——狩獵盜賊的好天氣又怎能錯過呢?

    我們攝手攝腳地向著盜賊的巢穴前進。然而,我們如此小心翼翼的主要原因,並不是要提防被盜賊發現——我今早終於擺脫了某個自稱是我「最強最大的宿敵」,如金魚糞般纏人的邪惡女魔道士和她的爪牙了!就算以後還是會被她們發現,至少我要獨佔今次的狩獵行動——我可不想被某人插一腳進來搶走我的戰利品!

    穿越長草叢後是一小片茂密的樹林,通過後就是擺放戰利品的巢穴了。據剛剛離開的村子的村民所說,這裡的盜賊都後狡猾,在密林裡設置了很多機關陷阱。我以拙劣的泥人偶(Mud Golem)生成之術造出了一個儼如爛泥構成的泥人偶——我稱其為爛泥(Slush)君。在清理好所有陷阱我將會不斷製造爛泥(Slush)君並命其深入密林進行自殺式陷阱誘爆。

    「啊——呵呵呵呵……」一陣令人背脊發寒的高頻笑聲從背後傳來——是某個死纏我的黑衣暴露狂女魔道士,自稱魔道流派「白蛇(Serpent)流」第五代傳人的「白蛇(Serpent)娜加第五世(Naga the Fifth)」!由於名字太冗長,我又不想唸「娜加(Naga)」這個令我每晚做噩夢的笨名字,最後我把她的名字省略成「五世(Fifth)」。話說回來,這個五世真是可怕,怎麼每次都可以在我小心提防的時候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旁的呢?真是耐人尋味!

    「蕾薇茜亞啊!你召喚的這個醜陋的小不點是甚麼?和你的胸部一樣渺小呢!哼哼!今天我大發慈悲,就讓渺小的你見識一下如我胸前般偉大的真正的石人偶(Golem)吧!」五世說起了沒頭沒腦的話。胸大的果然都是沒腦袋的。我點點頭,暗自慶幸自己有著楚楚可憐的嬌小胸部——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想引起盜賊們的警覺嗎?」我想要阻止正在興致高昂地詠唱起咒文的五世,但長草叢中瞬時跳出了兩個黑影阻礙我的行動——是五世的使魔:明明只是隻不懂魔術的野獸,卻不知何故擁有身穿貼身背心與內褲二合一的黑色貓耳少女外型的魔王龍(Dimos Dragon)蒂慕絲(Dymossy)」,和表裡一致地笨的黑色巨犬伽爾姆(Garm)布奇(Pucchi)」。

    靈咒法(Vu Vraimer)!」呀——一切都太遲了。

    大地震動起來,在長草叢附近的一片岩石地上,一個堅硬的岩石巨人應聲而生。

    「啊——呵呵呵!這樣才叫藝術品!」五世自大的笑著說。「去吧!給我踏扁蕾薇茜亞那堆噁心的爛泥!」石巨人隨即向著五世指著的方向步去。

    「喂,五世——」我看了看踏步而來的巨人那大小不一的雙腳,再轉頭望著五世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會修好這件『藝術品』的雙腳的比例嗎?怎麼到現在還是……」

    「修正也是要時間的!」五世一臉不悅地答道。那就不要把仍有缺陷的東西召喚出來嘛!

    雙腳大小不一的石巨人搖晃地步到密林前,一腳把爛泥(Slush)君踏成爛泥。大地在這用力的一踏下淺淺地震起來,然後眼前的石巨人開始站不穩,向前後搖晃著。

    「你快擺平這傢伙!」我向五世抱怨道。眼前的石巨人即將往我方倒塌過來。在我身旁的分別是被眼前景像嚇得跪在地上摟著我哭起來的菲尤,還有手握著魔法少女魔杖準備炸碎倒過來的巨人的拉碧亞。

    「哼哼。」五世發出來胸有成竹的笑聲。「上啊!蒂慕絲!」蒂慕絲「咻」一聲地以極速在我頭頂通過,向石巨人飛撲過去——好驚人的跳躍力!魔王龍的強大力量在人型下也能得以發揮嗎?——「碰」的一聲,還未來得及揮舞手上的重型流星鎚打在石巨人身上,蒂慕絲的前額就一下子撞上堅硬的岩石。

    「呀——」蒂慕絲就這樣墜落在地上。

    好強大的撞擊力——只見剛剛撞擊的地方佈滿裂痕地凹陷了。被這種衝擊一撞,石巨人立刻改變了傾倒的方向——不再往我方倒來,而改往密林倒去。石巨人最後在轟隆隆的巨響中趴倒在前方的一小片密林上,把茂密的樹林連同設置其中的陷阱一併壓毀。

    雙手抱胸的五世走到目瞪口呆的我的身旁,拋下一句「啊呵呵,看到了嗎?這樣就輕易搞定了——比你的爛泥(Slush)君有效率得多。」後,就走到跪坐在地上,雙手掩著額頭,眼角泛著淚光,喃喃叫著「痛痛痛痛」的魔龍少女旁邊,蹲下摸摸少女的頭。

    「真不愧是我最強的使魔,做得很好!」難得一見地,五世用溫柔大姐姐的語氣說道:「額頭還痛嗎?」

    主人(Master),嗚……」淚眼汪汪的蒂慕絲把雙手移開,只見額頭微微地泛紅——把岩石撞凹額頭的傷也只是這種程度嗎!魔王龍的物理防禦力還真可怕!

    看起來像邪惡女魔道士的五世把手輕放在楚楚可憐少女蒂慕絲的額頭上,詠唱起「治癒(Recovery)」的咒文。「主人(Master)……」蒂慕絲面頰泛起了紅暈,眼臉微微下垂地以一幅快哭起來的小貓咪的神情望著五世;五世也回報了一個深邃的眼神……

    「你們還要持續這引人遐想的心跳場面到何時!」我一手指著剛剛聞巨響而來的賊群,以不解風情的怒吼為這粉紅的劇情劃上休止符。

    盜賊們就站在石巨人剛砸出來的密林缺口中跟我們對峙。這時,菲尤一如以往地突然開腔,懇切地勸告:「各位盜賊先生,生命誠可貴,請您們快點悔改吧!不然我無法保證我的同伴會怎樣對付您們。請各位盜賊先生珍惜一生只有一條的生命啊!」

    「哈哈!還以為要說甚麼原來是說這些笑話!」「哇哈!還真偽善呀!」「這群姑娘瘋的嗎?居然以為可以對付本大爺們?」「哈哈哈!笑死人了!」盜賊們無視著菲尤的話笑著起哄。此時,一個青年盜賊戰戰競競地站出來說:「你們沒聽過最近的傳言嗎?」

    「傳聞有個白衣女性,到處對盜賊們進行勸誘……」站出來的盜賊解說著「傳言」。「……不聽從的盜賊團都在瞬間遭到作崇而毀滅!——人們稱其為『告死聖女的最後勸告』,也有版本稱其為『告死聖女的死亡宣告』。」噗——我不小心笑了出來,想不到菲尤被謠傳為「告死聖女」!謠言還真可怕呢!

    那神情驚慌的青年盜賊打量了我方所有人一遍,再次開腔:「傳聞執行告死聖女的天罰的是四名女性加一條犬——『所有生物的天敵——莉娜(Lina)因巴斯(Inverse)再世』。」他指指我,再指著拉碧亞說:「『白色惡魔』——不,『冥王』才對!」其後又指著五世一行說:「這兩個黑衣的分別是『莉娜.因巴斯再世』和『白色冥王』的手下,至於那條犬,則是一條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她們當中,不可思議的笨犬。」青年盜賊完全沒想過後果似的完成了他的解說。

    「嗚嗚……居然說我一番好意的勸誡為死亡宣告……」「莉娜.因巴斯再世就算了!居然說我是所有生物的天敵!」「竟然叫人見人愛的魔法少女(Magical Girl)閃亮(Elmekia)拉碧亞(Lapure)為惡魔、冥王!」「可惡!居然說我堂堂白蛇之娜加第五世是蕾薇茜亞的手下!」「不知為何大家好像發怒了?那我也嘗試發怒起來吧!」「汪!汪汪!唬——唬——」青年盜賊口中的「傳說」已惹怒我們眾人加一犬——這就叫「禍從口出」!說起來,我們一行的事蹟終於突破克利姆佐(Crimson)鎮和塞拉格(Sairaag)市所屬的萊澤爾(Lyzeille)國的國境,進入拉迪古(Ralteague)王國的疆土了。只是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在一番混戰中,正義再一次得以伸張。邪惡的謠言是勝不了正義的!

    混戰過後,我跟五世奮力爭奪盜賊的財寶;菲尤則在拉碧亞和蒂慕絲還有布奇的保護下進行他的「救贖大計」——治療受傷的盜賊並再次勸他們「回頭是岸」——雖然我覺得不會有成效就是了,不過當初協議說過不管他,也只能讓他放手去做罷。

    這就是我們混沌而安穩的日常生活——不知不覺地習慣了後,還真希望這種生活能繼續保持下去。不知今次能保持多久呢?

     兩個多星期前,自塞拉格往東出發後,離萊澤爾帝國邊境尚有一半的距離,我們就被捲入麻煩的事件中,還得接連跟一隻聽也沒聽過和另一隻傳說的魔獸對戰,還真是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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